解,琥珀眼里写满疑惑。
萧重鸾恼道:“还不快说。”
华宁恍然大悟,然后一本正经地抛出了句话:“每月十五我都会为罗先生去南风馆送信,秦院士知晓了此事,又不好直接问罗先生,便故意带我去了南风馆,想探我口风。”
“……”
萧重鸾表情一下子没管理好,眉头几乎扭成了个滑稽的形状。
“罗先生他……南风馆?”
他站起身来,在亭子里绕了几圈,手握成拳,又张开来。
华宁的表情逐渐由认真转成了几分揶揄。
“殿下想知道吗?”
萧重鸾猛地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华宁一眼,华宁双眼眨也不眨地迎着他的视线,毫不畏惧其中的凶光。
他仿佛成了个恶劣的垂钓者,在萧重鸾这条鱼面前不断摇晃着自己挂满鱼饵的钩子。
“本殿……”萧重鸾咬着牙关,“我……”
“殿下?”
“我不好奇,”萧重鸾忍着心底的瘙痒,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好奇。”
华宁垂下眼,失望道:“哦。”
萧重鸾眼神更凶狠了。
他朝华宁一伸手,“手。”
华宁下意识往身后藏了藏,眼见萧重鸾目光愈发不善,他只好把手伸出来,放在了萧重鸾手中。
萧重鸾将他袖子一掀,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在华宁早就伤痕遍布的手臂上再掐上一把。
“秦院士没向人透露过你与我的关系?”萧重鸾忽然换了话题。
华宁稍稍讶异,随即颔首,答道:“没有。”
悦书阁虽是读书之地,但聚集了巨贾、官宦及皇族三大势力的子弟,其内争斗欺压绝少不了,华宁这样突然入阁学习、又身份不明的人,愈发容易成为其他人欺负的对象。
尤其是他还长着一副这样惹眼的外表。
萧重鸾眼睫低垂,看了华宁手上伤痕良久,将袖子扯下,松开了他的手。
“记得上药。”
华宁歪头看他,唇线一抿,“嗯。”
相处(上)
“功课可还赶得上?”
“劳邱先生费心,功课方面无甚麻烦。”
“听说你的阁庆节目还没定。”
“这几日学生忙着为江下一案收尾,便耽搁了。”
邱先生伸手拿过了桌上的茶杯,萧重鸾立刻起身,端过煮好的茶,小心为邱先生倒满。
“听闻此次阁庆,陛下有意出席一看,江下贪污案虽重要,但殿下也需多费些心思走下一步了。”邱先生道。
萧重鸾恭敬道:“学生知道。”
邱先生细眯着眼,品了品萧重鸾亲手煮的茶,不由抚掌赞道:“好茶,好茶。”
“能合邱先生喜好,学生特意抽空学的茶艺也算是有了交代。”
邱先生目光一斜,眼底显出些笑意,他道:“我与你秦先生乃是同期为官,你既有心,光讨好我可没用。”
萧重鸾意图被他看穿,也不尴尬,直接道:“望先生不吝赐教。”
“你秦先生年轻时爱琴,最爱捣鼓些琴谱。”
“学生知道。”
邱先生拿起一边折扇,接着道:“琴艺之巅,莫过于简朝时期时序夫子所创的《雪月花时》,时序夫子死后,世上便再无人可弹出那样逍遥的曲子。你秦先生有幸,于二十年前寻得了《雪月花时》的残谱,可惜这些年过去,始终未能补全此曲残缺的时之章。”
萧重鸾了然,“若有人能补齐此曲,阁庆时奏出……”
“莫说你秦先生,只怕天下文人雅士,皆要倾倒于此曲之下呀!”邱先生以手中折扇在桌上一点,随即抚起长胡,大笑了起来。
萧重鸾眼神一暗,时序夫子之名,满天下怕是连荒野莽夫都知晓,《雪月花时》一曲更是千古绝唱,若是补好了,必可一鸣惊人,若是补不好,怕是……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退下罢。”邱先生言尽于此,又端起茶杯,细细摩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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