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说了姓什么叫什么,住在何处?”
牛四一个劲摇头,“这能告诉我么?尼姑嚜,肯定是住在哪座庵庙里。”
那掌柜的见两位官爷板下脸,便抬手往他脑袋上猛拍一下,“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要紧的没说!”
牛四揉着脑袋想一阵,总算想起来,“对对对!我虽不认得那姑子,可我认得给她开药方的人!掌柜的,那方子就是王瘸子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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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庵中仙(廿一)
那王瘸子原是个江湖郎中,论起医道来,号称妇科圣手,却不过是半壶水叮当响,半实半虚,招摇撞骗。多在庄户间走动,乡下人见识短,又请不起好大夫,偏爱受这类人蒙骗。
掌柜哼哼冷笑道,“不过这王瘸子坠胎倒真是个能手,这种损阴德的事,许多大夫都不肯做,给他钻了空子,也练出些本事来了,所以凡有这种见不得光的事,都爱找他。我看二位官爷就是找到他他也不会说,他收的诊资有一半可是封口费,只怕见着您二位跑还跑不赢。”
阿六笑两声,“他不是瘸子么,还能跑得过我们官差?”
“嗨,他那瘸子是装的,腿脚好得很!”
“好好的他装瘸子做什么?”
“不是有说法么,天残地缺,多是高人。”
大家说得一笑,笑完张达问明王瘸子家的住址,傍晚便与阿六寻到大方街葫芦巷这头来。可巧碰见那王瘸子背着医箱举着幌杆子正在门前摸钥匙开锁,张达朝阿六递个眼色,只等门一打开,阿六上前一推,将王瘸子一把掼摔在院子里。
王瘸子骂骂咧咧爬起来,一看是两个官差,院门又被闩上了,跑也没处跑,登时化开笑脸迎上来,“原来是两位官爷啊,怎么,官爷也来找我王瘸子瞧病?”
阿六一脚踢开那幌杆,“你这招牌上写明是‘妇科圣手’,我们两个大男人找你瞧得着么?!”
“这有什么瞧不着的,男女同源,阴阳互通,这妇科上的病啊许多都与男人息息相关,有时候瞧好了男人,女人的病自然就跟着好了。”
张达一把将他揪到眼前来,“少放屁!说,近来你有没有给个年轻美貌的妇人开过坠胎的方子,那妇人现在何处?!”
王瘸子眼珠子一转,满面堆笑,“为这事找我的妇人可多了,我哪里能记得?”
张达冷笑,“此人是个尼姑,相貌十分标志,你不会不记得。”
王瘸子做这一行,最要紧是嘴严,人家多是看中他这一点才肯找他,今日要是说出来,无疑是自砸招牌。因此权衡之下咬紧牙关硬是一字不露,废话倒是东拉西扯说了一箩筐。
阿六听得不耐烦,一巴掌扇在他嘴上,“少啰嗦!再不说
,拿你到衙门去严刑拷打,看你招不招!”
说得王瘸子脸一白,乱了须臾神,心道拼了,就碰这回硬!
便迎着张达没好气的脸笑了一笑,“就是朝廷抓人也得有个罪名啊,小的一向本本分分行医,既没医死过人,也没有讹诈过人家钱银,从来没人告我,要抓我总得有个缘故吧?我好歹是读书认字的人,不比那些乡下人什么都不懂,一句半句就吓丢了魂。况我听说本县新来彦太爷最是深明大义,又是刚到任上,我猜他老人家一定不想屁股还没坐热,就落个无故拷打百姓的口舌。”
一语说得张达也没了主意,只得叫上阿六走了。回家愁了半宿,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不睡,他媳妇穗子近来刚怀了身孕,白天操劳一日,就指望夜里睡个好觉,听见床架子吱嘎吱嘎乱响,怒上心头,翻身起来左右扇他两个嘴巴子,因问缘故。
张达干瞪着眼说了,穗子倒好笑,“你去回庾先生啊,庾先生不是最有主意的?叫他想个法子,保管让那王瘸子说实话。”
张达叹了口气,“这事原就是庾先生吩咐的,不过是找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伤脑筋的大事,我这还办不好,还要去问他,岂不叫他们小瞧了我。”
“你本来就是个粗人,从前审问起人来不是打就是骂,遇见这样的,打打不得,骂人家也皮不痒肉不疼的,可不得费脑筋?偏动脑子不是你擅长,庾先生能见谅的,我看他不是轻易瞧不起人的人,人家那份气度——”说着,牵着被子笑嘻嘻睡下去。
张达撑过身瞅她,“嗳,怎么一说到庾先生你就笑得满面春风的?我提醒你,你可是有夫之妇!”
穗子一手摁下他的脸,“别把你那张丑脸凑在我眼前,瞧多了你那歪鼻子斜眼的,只怕生来是个丑丫头,我还是多想想庾先生——”
张达益发怄得难睡着,第二天天刚擦亮便黑着眼圈起来,到衙点了匹快马直奔青莲寺。
至寺中将王瘸子的事一说,九鲤就说她有法子,张达忙问是什么法,她却只管转着眼珠子笑。
庾祺望一望她那贼兮兮的笑脸,眼一转,瞥到叙白也正带着笑在看她,那目光带着宠溺和欣赏,惹人厌烦。他想趁势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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