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派。
公公婆婆识得她这些年强悍的个性,选择忍气吞声,维持表面和气。
客居乡下,住房紧张,陈西禾去和表哥陶望序同住,陶枝念当然轮不到独住的待遇,和初中生的小表妹可可同住。
可可长相腼腆,怯生生地盯着几位外来人员闯进领地。
随行带来的衣服不多,抱歉地让女孩给她腾位置,“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打扰你啦。”
陶枝念对可可印象零星,上回见面小婴儿可能刚学会走路,只有她膝盖那般高。
倒是陶望序毒舌依旧,高考考上五院四系学法,目前转正留在红圈律所就职,从省会返乡过年。
他故意地把枝枝变成老鼠叫的小名,“嗬,吱吱都这么高了。”
小时候他俩见面就要掐架拌嘴,陶枝念那时候比陶望序脾气还虎,不甘示弱给男孩子取了旺柴的绰号。
人小鬼大结伴做坏事,去田里捡别人不要的地瓜,怎样都烤不熟,反而弄巧成拙,险些纵火烧山。
回陶家,陈淑文选在下午,错峰饭点成心耍威风,陶枝念在车里没胃口,现在饿了,前胸贴后背。
“旺柴兄的风姿也不减当年啊,脸上怎么还长青春痘,看来大律师的工作压力挺大。”
陶望序冷哼,“对象找了没?”
直击要害,陶枝念手里还在剥花生垫肚子,头也没抬,“旺旺,这么多年没见,你话密了。”
“吱吱,存个心眼注意点,我看大姨前两天就给你物色了。”
陶望序点到为止,懒得掺和婆婆妈妈的家务事,饶是听到不入流的谈话,好心提醒。
爷爷做寿,宴请半村沾亲带故的邻里亲戚,陶枝念提前随份子,她包了小一千,陶望序那叠红包明显更厚。
众人纷纷说起吉利话,夸耀迈入职场子孙皆是孝顺,陶爷爷真有福气。
晚饭海鲜珍味,轮值出钱购菜,三姑底色小气,一大家子人围着大圆桌,竟全是几筷子就没了的菜色。
奶奶心疼陈西禾,疯狂夹菜进碗里,陶枝念扒拉着碗里白米,恰好对上弟弟局促的视线。
陈西禾随母姓,当年陶家有过争议,奈何乖孙姓陶姓陈,都会被写进族谱。
陶枝念默不作声地磨洋工,拖到再晚些就会被拉去洗碗,提早借故离席,“大家慢吃,学生家长来电话,先去处理了。”
路过陶望序,男人没好气哼声,早看出陶枝念那点逃做家务的伎俩,伸出不安分的脚使绊。
她没理他,故意踩在了陶望序的球鞋上,彼此无声对抗,谁也没惯着谁。
渔村不通外卖,后院侧门边上,养着一只老抽色的中华田园犬。
咖色串串眼底天然流露低配得的讨好感,耷拉脑袋看着陌生造访的访客,懒洋洋地等待剩饭的到来。
陶枝念在后院捻草,串串好养,住在简易的狗窝,她不禁联想起简时衍家里的哼哼。
“我在看狗狗哦。”
陶枝念蹲在地上逗狗,研究着拆解拴狗的绳结,准备拉去外塘遛弯。
简时衍秒回,紧接视频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串串很久没被放养过,重获自由,拽着女人一股脑向前往前跑,陶枝念没带耳机,调整音量,费好大力才控制住不被串串带跑偏。
“顾哼哼,来打招呼。”
简时衍镜头框定喜静的伯恩山犬,哼哼悠哉地摇着尾巴上前,现世仍在,小狗体型好像又长大了。
环境是陌生的装潢,简时衍的手机被小鬼拿了去,简之之挤眉弄眼,“枝念姐姐~”
简之之最近过得憋屈得不行,爷爷和小叔双倍加强管教,电视和游戏机都得限时才能使用,根本没有王法。
小鬼不懂拉帮结派,只知道和枝念姐姐撒娇,姐姐属于维护他的阵营,由她出面,小叔就会纵容他。
水果糖、巧克力、游戏机,好像和枝念姐姐划上等号,自由的气息隔着屏幕快飘过来了。
好景不长,老爷子正好路过,“之之,过来把药喝了。”
“我在和枝念姐姐打电话,爷爷,你等我会儿嘛。”
百密一疏,简时衍本放任侄子和陶枝念浅聊几句,老爷子加入对话,原本板起的脸,见到视频里的女人,眉目瞬间和善下来。
老人身着唐装,气度不凡,“小陶,你好啊。”
陶枝念显然在状况外,老人家竟连她的姓氏都知道,这时候挂电话明显不礼貌,只得将手机拿得远些,含蓄微笑,“您好,简爷爷。”
简之之何时见到过爷爷对谁这般慈眉善目过,本想起哄,对上小叔脸上肃穆的表情,蔫巴地带着哼哼,赶紧逃离事发现场。
简老先生有分寸,倒是没问家住哪里、年芳几许的隐私性问题,虽没表现在明面上,不得不说心里甚是满意。
简之之练习书法默写熟人的名字,在宣纸誊写陶枝念的名字,说起枝念姐姐可好了,不仅帮他和怡乐检查作业,人还特别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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