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沈鱼特在廊下留意,酉时三刻天已经墨黑,祁渊身挂残雪,才入剪竹园就又扎进书房,当真半点儿不得闲。
沈鱼秀眉皱起,以往祁渊若遇着什么事,总会与她闲谈一二,但近来却愈发不与她说道了……
她思索片刻,回屋翻找了些物件,转身也往书房去。
书房内烛火通明,暖炉烧得噼啪作响。
祁渊俯首案前,执笔疾书,才听得沈鱼推门,又利落把那书信收了起来。
沈鱼进来,只看见祁渊长身颀立,状似悠闲。
她明眸微转,从袖中取出两方绣帕,一方是水红底子绣着交颈鸳鸯,一方是赤红锦缎攒金丝牡丹,递至他眼前,蹙眉道:“你帮我瞧瞧,这两个哪一个更配吉服?”
祁渊接过绣帕,在烛光下端详。
沈鱼悄然凑上前,假意一道细看。
身旁人气息隐隐绕绕,祁渊对这两方在他眼中没甚差别的帕子失了兴趣,反手揽在沈鱼盈盈腰间。
沈鱼顺势拉起他手,“这些时日,你总是早出晚归,可是遇着什么棘手事了?”说着,纤指轻轻点在他袖沿一点儿墨迹,“还藏着我?”
祁渊眸光微动,却不接话,握住她微凉的指尖,“不过是年关下的一些琐碎公务,不值一提。”他忽的话锋一转,“说起来,今日母亲问我一事,我也问问你的意思。依你之见,迎亲那日,轿子从何处发嫁为好?”
沈鱼被他冷不丁地问住,抬眸道:“还需特意择地发嫁?我只当在府门前走个过场便是了……”
祁渊笑她天真,“婚姻大事,又逢年节,岂能如此潦草?你若没想过,不如听我建议,从南溪医馆如何?”
“医馆?”
沈鱼语带疑问,被这提议引去了心神。
她默然思索,那医馆是她一手经营起来的心血,也是她得以在京城立足的跟本,若从此处出嫁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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