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娘三两步跑回棚里,挨着母亲坐下把饼给她。
“阿叔给的让兑菜糊里,阿叔说你有福气。”
“我有福气要他多嘴?我天大的福气经他嘴里说了,福气立刻就得减一半,”花氏没好气的把饼扔锅里泡软。
刁钻精几个孩子偷偷看花氏,也不敢插话说什么。
陈幺娘拿出破碗分给几人,听见棚外闹哄哄的声音,几人不约而同朝闹处看,坡滩下方鲇头鱼的团体,抬了三个人回来,三个人浑身血糊糊的没气了,被扔在地上横躺着。
陈幺娘收回目光道,“大哥,断头湾下水的日子不多了,等天冷不下水了,我们就回村里住着吧?回村住了记得叫名字。”
“怎么大哥二哥不能叫了吗?”鱼波精错愕的问陈幺娘。
陈幺娘……
“我的意思是,住村里了,就不能叫鱼波精什么了,不是不能叫大哥二哥了。”
“为啥?不叫这名字了,我们叫啥名?”伶俐鬼憨问道。
陈幺娘眼带深意的对刁钻精说。
“叫这名字太容易被人记住了,我不是答应你们可以姓我阿娘姓吗?你们给自己起名字吧!”
刁钻精跟泼皮怪闻言容易被记住,脸上开心的表情凝滞了。
小五说的没错,他们要是有机会卖盐了,用怪名字别人一下就记住了,到时候来乌溪坡一打听绝对会露馅。
“我们……要不跟小五姓?跟干娘姓不好叫名字,”刁钻精问其他几个人。
“嗯,都听大哥的,”其他几个孩子用力点头高兴,他们终于有名有姓了呢!
“那我叫陈刁,老二叫陈皮,老三你叫陈鱼,小四叫陈虫,小六叫陈细,你们觉得行不行?”刁钻精说完名字看几人。
花氏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老大给幺娘当夫婿定是好的!
“我们没问题大哥,”几个孩子齐声回答笑。
“没问题就赶紧吃饭,吃完干娘还有事忙,”刁钻精说完开始分吃的。
最先给花氏舀了满满一碗,剩下的六个人平分,陈幺娘跟精细鬼最小还多分了。
花氏越看心里越满意,觉得老大啥啥的都不错。
菜糊吃完,花氏领着陈幺娘回船上了,上船她让闺女安心睡一觉,自己出船找中保说情况。
下午中保就带了两三个年轻小娘子来了。
花氏在船外跟人说了好一会,最后按了手印拿到契约,次日早晨给她们腾船。
租船的事情说好,花氏收了船头上的绣花鞋,进船舱说不出是开心还是落寞。
陈幺娘抱着她母亲儒慕道,“阿娘,我们下船会有新的生活,会比船上好的。”
花氏没搭理闺女,松开闺女收拾自己东西,嘴里嘟囔骂道。
“好好好,有什么好的?去了老鼠都能饿死的地方,屎都吃不上,你浑说好,下船哪哪都要花钱过日子,在船上孬好还能蹭别的花船扔的剩东西吃,自己一个子都不用花的。”
回村
花船东西收拾妥当,花七娘足足骂了一个时辰,最后有些无措的坐在床边愣愣的,她不知道下船以后该如何生活。
陈幺娘先听她娘嘟囔骂想笑,后又看母亲一脸的茫然惶恐,她把头枕在母亲腿上,手盖在脸上闭眼好似在睡觉。
“阿娘,我会带着你在野牛村生活的很好,你等我长大些,我让你当富贵老太太,有戴不完的金银首饰,穿不完的好看衣裳,就连你的鞋,全都是棉布纳出来的。”
“你给我当水鬼挣这么多钱吗?净说些做梦的话,你还是想想明早下船了,咱娘俩去野牛村吃什么吧!”花氏不给面子的怼闺女。
陈幺娘拿下手翻身冲她娘嘿嘿的笑。
“明天一口不吃,回青牛村了狠狠的吃陈鼻子的饭,你养了他这么多年,如今都各奔东西了,咱娘俩干啥便宜了他?”
花氏一听陈鼻子脸上横劲上来了。
“回去的时候你先别闹,阿娘要办点事。”
“什么事?”陈幺娘不明白。
“咱们娘俩出村的路引,不拿回路引回头他没钱没活头了,良心一毒报官说我跑了,咱们娘俩就得游街死,说不得凭路引还能再卖我一次,”花氏简单的给闺女解释了两句。
“我当什么事呢!这事阿娘别管了,我保证陈鼻子老老实实给你路引不说,弄不好还给你一贯钱撵你走,”陈幺娘重新躺下不在意的笑道。
花氏瞥了一眼闺女,竟做梦说胡话想屁吃的,陈鼻子要是能舍得吐钱出来,她花七娘当场改姓。
娘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夜好眠的睡到次日早晨起来,船外传来中保的声音。
花氏忙不迭起身出去,说了几句话进来拿着自己的东西,牵着闺女出了船。
陈幺娘看兴奋的小娘子们,脸上有种要赚大钱的激动表情,心里说不上来的悲哀,走不掉、活不起、舍不得死!
“呶你们进船里查查东西,没问题了我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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