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精细鬼跟逢吉也没客气,抱着菜盆手拿馒头就吃起来了,中午吃的肚子溜圆被送回了医馆。
下午船上的人躺着休息半天,天黑寨里送来两桌酒菜,又是胡吃海塞一顿,入夜船上的人下船混迹在闲杂人堆里。
鱼波精受伤了没跟下去,他坐在船上和陈幺娘忙完活,跟寿喜一笔一画的沾水写字说笑。
船上安静的日子在鱼波精养胳膊中,眨眼过去了十多天,也从三月初进入了三月中。
乌溪河一日比一日热闹起来,四月初六是乌溪河祭河的日子,家家商号都在忙碌争做祭品。
隆兴寨也不意外,泼皮怪每天忙的睡觉空都没有,他是第一次准备这样隆重的祭品,没有任何的经验,以前都是在乌溪坡跟人蜂拥看热闹的。
吴大小姐大概得了凤池的口信,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协助泼皮怪准备所有的祭祀东西。
陈幺娘在船上待着并没有多少事做,每天就是早上练会拳脚功夫,中午帮忙做饭,下午和鱼波精与寿喜写字,晚上协助做饭,吃完饭她洗锅碗瓢盆,然后无聊的烧热水抓石头,睡觉前点灯熬油的看会书。
邝大叔鱼波精却是忙了很多,每天晚上趁黑带寿喜下船去隆兴寨治病。
吴氏的几位大夫每天一位留寨里,谁有本事谁治寿喜的病,可算是让邝大叔高兴的找不到北的了。
换船
“小五姑娘……?”娄长青试探的喊一声正抓石头的陈幺娘。
陈幺娘停下手看他,“有事找陈三爷……”
“不是,我……我是想找你的,”娄长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找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陈幺娘闻言惊讶道。
“我……我想问小五姑娘,你还需不需要人帮忙了,就是那什么鱼……”娄长青欲言又止的上前两步低声问。
陈幺娘抬头看他半晌,“怎么我三哥没让你参加吗?”
“陈三爷让我参加了一份子,就是我有个兄弟叫陶长安没饭吃,但是人很机灵的,做过龟公,也做过艄公,还做过鹰子,他打听消息比我还厉害……”
“他是你什么人?怎么没跟你上船做鹰子?”陈幺娘打断了娄长青的话。
“他是我亲兄弟,过继给了我五阿舅当儿子,但是我五阿舅不在了,我五舅母便不认他了,我曾经也想让他上船或者进寨子,但是百花寨不收他!因为他做过龟公,”娄长青情绪低落的说完。
陈幺娘的小手摩挲着石头,“船上的人都知道他吗?”
“不知道,我就是看陈三爷很听你的话,所以我就私下里问问,如果不缺人手也没事……”
“长青大哥,要是我用你兄弟的话,你能保证他的人品吗?另外我不想任何人知道他,包括我三哥也不能知道,你们能接受吗?”陈幺娘笑眯眯的问娄长青。
“我们有同一个老娘在帽敦胡同住,若是小五姑娘想去看情况,我现在就能带你过去看,”娄长青用最重的孝道向陈幺娘发誓。
陈幺娘摇摇头没有真的要去的意思,她如今亦是两手攥空拳,明知凤池葛大贵不可信,还是一样闭眼借他们的势起身,总要学会徐徐图谋立世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挣扎。
人嘛!活在世上没有事事如意的份,唯一能梦想成真的,就是抓住每一个在手边的机会,努力走上一小步,积攒力量向前迈出一大步。
“我给你们兄弟算鱼胶份子,但是你们不能对任何人说这层关系,你兄弟会额外得一份工钱,我需要他给我周旋南东两码头的消息。”
“至于你,你明面拿我三哥给的一份鱼胶钱,暗地里我还给你一份,你要帮我留心码头上的消息,是所有人的消息,你懂吗?”
“我让你留意消息也没别的意思,我三哥年龄太小了,我知道船下有能耐的人很多,包括码头商号的人都不服气他!”
“总是想方设法的套他、拉他下船,既然我们兄妹上船了,下不下船,得由我们自己说了算,长青大哥明白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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