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贺靳洲满心欢喜的与陶玲举办盛世婚礼,想起叶清翡到最后一刻,即便难受到很难发出声音来,也拼尽全力的告诉他,不要恨贺靳洲。
抓着沙发的手掌不受控的攥紧,骨节分明的手指“咯吱”轻响。
他不可能不恨贺靳洲。
灵动的兔子,瑟缩的蜗牛
一直到画展结束, 陈盏也没见到贺京遂再次回来的身影,他走得急,她来不及询问为什么要离开, 只是觉得完美的安排与计划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打乱, 心里空落落的难过。
为了带他欣赏自己的那副画, 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可一切都是徒劳。
画作被撤下, 她收好自己的作品,独自一个人回了宿舍。
这次的画展办得很顺利,绘画社的出色表现得到了学校领导的肯定,社长陆维跟着沾光, 愉悦的心情跟着膨胀,在群里宣布这周五晚八点,绘画社组织团建,所有人务必参加团建活动,庆祝绘画社本学期以来第一次活动圆满成功。
群里不停的刷着“收到”, 就连贺时宜也“收到”了, 陈盏没理由不去, 跟着发送了一条收到消息后,她无趣的关掉手机放到一边,然后拿过旁边折叠起来的那幅画。
展开。
是那朵橙花。
含苞待放,纯洁无暇。
陈盏用手指轻轻触碰, 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
也是关于他。
那是陈盏高二的时候,教育局在那年给各校下达了紧急政策, 要求各学校重视学生全面发展,督促学生提高自身素质健康成长,提倡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学习战略方针, 关注学生身心健康。
阳春三月的晴朗天气,学校组织了一场春游活动,这对每位同学来说,都新鲜味十足。
早上八点,所有学生准时到校乘坐大巴前往目的地,陈盏因为临时闹肚子错过了接送本班的车。
接送高二的大巴已经离开,她落单的站在操场,有些茫然无措。
操场上只剩下高三学生,他们正有序排队上车,陈盏孤零零的站在高二区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有老师很快注意到她,得知她错过大巴,一边安抚她的慌乱,一边善意邀请她,“不如就先和我们班一起过去吧,到时候再跟你们班班主任说一下情况。”
目前也只有这种办法。
陈盏点头说好,“谢谢老师。”
她被老师带去了高三区域,跟在某列队伍末尾,慢吞吞的上车。
身边都是叽叽喳喳的笑闹声,没人注意到她,那种感觉就像是误闯了别人的领地,让陈盏有些不习惯。
上了车,老师让她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环视一周,陈盏注意到大巴最后面的两个位置,手指攥了攥书包带,朝着那边走去。
角落的位置,不会引人注意,也不会被人发现。
坐那儿刚刚好。
陈盏坐了最里面的那个位置,金湛湛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晒得座位有点热,几乎整个人都泡在阳光里,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好在她从家里带了一顶遮阳帽,从书包里拿出来,戴在头上。
视线被遮盖的同时,她感觉到身边落坐了一个人。
眼角余光瞥见他黑色的衣角,薄款的运动装,上面还有两条白色的细杠。
两条长腿挺受委屈的曲着。
“阿遂,干嘛去了,现在才来。”有声音忽然冲着这边喊。
“管我?”那声音就在自己身边响起,懒洋洋的语调。
简直不要太熟悉。
认出来这道声音是属于谁,陈盏怔在原地,她紧绷着身子,甚至不敢抬头。
纤细的手指发抖着攥住座位垫,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被温热的充盈着。
他的气息混着阳光的味道漫过来,停留在她的鼻尖。
干燥,温热。
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占领她的感官。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在闹着,陈盏却没心思听他们再说些什么。
她的世界里现在只装的下一个人。
学生到齐,大巴发车,轰鸣声响起,感觉那发动机就在自己屁股下面,座位微抖。
窗外的风景渐缓着倒退。
陈盏扭头看向窗外,看着大巴驶出一中校园。
他们这次要去的是地质博物馆,离一中有很长一段路程。
陈盏坐不了长途汽车,还没坐太久就开始身体不适,两眼发黑,脑袋晕得厉害。她跟脱了水似的靠在座位上,泛白的嘴唇发干。
这一路上,车里的欢声笑语未停,那些声音像一根根细针一样钻进她的耳朵里,难以忍受。
她闭着眼,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距离目的地还需要一些时间,陈盏难以忍受这种痛苦。
她手指没力气的扒拉着书包拉链,打开,从里面抓了个类似香包一样的东西握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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