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周围的店铺,道:“我提前发了银子和肉下去,多给了很多,从这里开始的每家每户,都要摆席,一直摆到宫门口。咱们不要盖头,盖着盖头就看不到路了。”
“温兰枝。”他叫她。
她应了一声。
邬辞砚道:“你要清晰地记得走过来的路,以后想出城或者想自己出去玩,就不会走错路了。”
温兰枝又应了一声。
邬辞砚道:“你那天应该会打扮得特别好看,戴好看的花冠,还有我给你打得簪子,不亮出来,都浪费了。”
温兰枝又应了一声。
邬辞砚滔滔不绝,温兰枝却情绪不高。
邬辞砚刚才太开心了,没注意到,这会儿突然注意到了,“怎么了?”
温兰枝摇摇头,“没事。”
邬辞砚不相信,“真没事?”
温兰枝又摇了摇头。
好吧,邬辞砚不问了,等温兰枝想说的时候再说。
温兰枝仰头,成亲的那天,她会看到烟花。
以前很少看到烟花,但每次看到,她都很开心。
她喜欢烟花的声音,热闹。
她一直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看到烟花,就会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是热闹的。
她突然想,她要是死了,邬辞砚又是一个人。
她指着那个道士来救她呢,但是鹉十二和鹉老十一直没找到。
邬辞砚像是把这件事忘了。
她抿唇,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希望、至少,能活过成亲。
她低下头,面前突然窜出来一簇花,快怼到她脸上了。
她拿过,抬头,看着笑眯眯的邬辞砚,也跟着笑了。
邬辞砚道:“我采的。”
温兰枝道:“嗯,好看,真的很好看。”
邬辞砚道:“你怎么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温兰枝抬手抹眼泪,“没什么,我就是太高兴了。”
邬辞砚抓住她的手,他知道,也许是幸福太突然,温兰枝有点反应不过来。
有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晚上闭眼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流浪的日子。
其实那段日子也不错,有钱,有闲。
偶尔,还受邀和温兰枝过几招。
记忆会丢失,但情感不会。
倾注了这么多年的爱,邬辞砚觉得,温兰枝此刻的心情和他是一样的。
她深爱着他,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依然爱着。
他们牵手的时候,世界里,只剩下彼此。
邬辞砚继续跟她说,哪里会挂红绸子,什么时候会升起彩云,道贺的飞鸟什么时候来。
他说,“天亮以后烟花就停了,我打算让天上下点东西,你是喜欢落花呢,还是雪呢?”
“落花吧。”温兰枝带着哭腔道,“雪落到饭里,饭就冷了。”
邬辞砚点头,“好。”
邬辞砚:“到时候会有酒,你想喝什么酒?”
温兰枝:“果酒吧,你不准喝醉。”
邬辞砚好笑道:“这话给你自己说。你要是喝醉了,我用法术也要把你叫起来洞房。”
温兰枝垂下头,呜呜咽咽地哭。
邬辞砚拉着她的手,两匹马靠得很近,恨不得头挨着头。
邬辞砚的头靠上温兰枝的头。
他道:“兰兰,你知道你忘了很多事情吗?”
温兰枝道:“什么?”
邬辞砚道:“很多事情……”他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要把这三百年的事情,像讲故事一样讲给温兰枝吗?
“温兰枝……”他把温兰枝抱到自己的马上,温兰枝吓得脖子都抻直了,却不敢乱动,生怕马受惊。
他把温兰枝抱到怀里,抓住她的手。
邬辞砚的身体很暖,温兰枝靠着很舒服。
这两匹马被训练过好多次了,它们无数次走过这条路,就算不控制缰绳,也不会走错的。
邬辞砚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共乘一匹马吗?”
温兰枝疑惑地偏过头,“我都没骑过马。”
她感觉温热的水滴打在头发上,抬头,邬辞砚慌忙擦掉了眼泪。
温兰枝疑惑道:“怎么了?”
邬辞砚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温兰枝的记忆永远回不来了,她的记忆,融在邬辞砚的血肉里,延续了他的生命。
邬辞砚道:“我们曾经一起看过烟花,一起骑过马,还一起去过沁安山,你都不记得了。”
温兰枝垂眸,她不知道。
她失忆了吗?
她没什么感觉。
她满含歉意地开口:“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邬辞砚道:“不用道歉。是因为我,你才忘掉的。”
“因为你?”温兰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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