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抿唇不言。
那官员面上神情愈加不耐,“你既已犯下杀人大罪,杀的还是寺中得道僧人,已是错上加错,还不从实招来?!”
卿云怀里正揣着慧恩写下的那张纸,他若拿出来,可否为他翻案?说是慧恩逼奸,他无法,才挥刀霍霍?
没用的。
真华寺的高僧逼奸一个小太监,大理寺的人不会信的,纵使信了,他一个小太监对上真华寺这般皇家寺庙,大理寺的人说不准也会如当初的杨沛风一般,为将事情压下,什么做不出?
“我偏是不招,”卿云冲着面前横眉冷对的人笑了笑,“有本事,你就用刑。”
“如何?”
李照立在床边,见长龄面色惨白,且瘦得厉害,险些没认出来。
侍医诊断一番后便道:“公公身子虚弱,有气血两亏之症,兼之忧思过度郁结于心,邪风入体,风寒束表,所幸还未伤及肺腑,待臣开一剂疏散之药,或可救治。”
李照听罢,面色仍是极其凝重,“有劳田大人了。”
侍医下去开方煎药,李照目光瞥着长龄,面前却仿佛浮现出了另一张脸。
片刻之后,外头侍卫求见,李照宣了进来,在一旁椅上坐下,问道:“查清楚了吗?”
“卑职已查清了,据寺中小沙弥所言,卿云小公公素日与慧恩大师便有龃龉,今日托了人去传话,说要见慧恩大师一面,慧恩大师便返回了寺中,上山去见面,之后卿云小公公下了山,便说自己杀人了。”
“素有龃龉?”李照道,“什么龃龉?他要杀人?”
侍卫道:“似是因对分利不满。”
“分利?”李照眉头紧锁。
“是,两位公公在寺中修行,一应用度需得自己劳作换取,慧恩大师是新任的典座,压了二人的分利。”
“荒唐,”李照道,“孤让他们在寺中静修,何时要他们劳作了?”
侍卫不敢应答。
李照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长龄,冷声道:“让田文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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