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自己写“奶奶嫁给爷爷大概是很委曲……这样看来,他们的罗曼史也是翁婿间的,这也更是中国的。”。
还得是张爱玲,知道中式古老官场本质上就是一个巨大的卖钩子文学,老登们赏识中登的手腕之一就是拿自己年轻貌美的女儿做人情,女儿不过是他们py的一环罢了。
如此这般分析,赵家家风清正、阖家正常、儿子年少有为又俊俏,算得上是一名上乘的好亲事。
这么看来太太也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竭尽全力为女儿打算。
如果说之前太太只是意动,今日亲自接触母女三人后那满脸的满意就更是坚定了她的信心。
谁也不能挡了太太的道。
等宴席散后,别说顾一昭了,就是她身边那几个机灵的丫鬟都看明白了。
山茶少不得后怕,边给顾一昭拆钗环边念叨:“幸亏没挡二娘子的道,否则您这不是又招惹太太的忌惮、又触了二娘子霉头?”
顾一昭还没说话,木兰先嗔怪她:“没了规矩,哪里能这么编排太太?”
山茶就嘿嘿一笑:“也奇怪,我虽然是顾家的老仆,可日子久了也向着咱们姑娘了。”
麦花在旁边同仇敌忾:“就是!三娘子和六娘子并没有穿四姨娘所说的衣裳,看着就是寻常见客衣裳,差点摆了我们娘子一道。”
今日三娘子和六娘子穿得都很正常,家常待客衣裳,首饰也往庄重里戴,丝毫不见半点争奇斗艳。
四姨娘啧啧:“大姨娘着实厉害,即使在禁足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派出手下搅乱风云,差点中了她的招。”,要不是女儿拦着,她只怕要完蛋。
山矾琢磨一回:“这是想让娘子做出头鸟呢,少了娘子这个对手,她胜算就多些。”
“真的吗?”宝珠看不懂,“可姐儿如今还小呢。”
“一来,恐怕是不想我与太太亲密,想让太太厌弃我疏远了我,二嘛,估计是少一人是一人,二娘子和四娘子她不敢动,只能对着我下手了。”顾一昭不奇怪大姨娘的作风。
说到底后宅是妻妾们的职场,嫁女儿可是关乎自己下辈子能不能享受退休生活的大项目,t铆足劲使力也无可厚非。
“好个大姨娘!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原来憋着一肚子坏水啊?!”四姨娘在女儿丫鬟点拨下想通了其中关节,顿时就要气冲冲出去跟大姨娘算账。
顾一昭赶紧示意宝珠拦住她:“大姨娘这一招阴险就阴险在羚羊挂角无处可寻。就算要追责也不好追责。”
“绿依只是聊起少爷年少有为,不算越界,要怪就怪四姨娘自己贪心,想让女儿多做表现。闹都闹不起来,只能自己吃这个蒙头亏。”
四姨娘听完后更加气冲冲:“那就这么算了?”
顾一昭劝她:“日子还长着呢,横竖我们知道了要提防她,狐狸尾巴迟早露出来。”,一边吩咐丫鬟去挑些布料,给太太缝一副骑马鞍褥和膝垫。
四姨娘这才心绪稍平,但还是气得多吃了两碗酒酿豆沙小圆子,大半夜爬起来嚼山楂丸消食。
听松堂里,顾介甫也正和太太说话:“如今我瞧着赵同知家儿子倒不错。”
太太正穿着寝衣,舒舒服服在镜子前由着丫鬟们卸发髻,闻言抿嘴笑了笑,挥挥手叫丫鬟们下去,这才跟着搭腔:“老爷也看中他了?”
“嗯。”顾介甫捋捋胡子,“学问扎实,谈吐也实在,是个经世治学的种子。”
“哪里问这个了,老爷倒像是考究学问的迂腐夫子。”崔氏嗔怪。
顾介甫也笑:“长得也好,以后不管是金銮殿对答还是出仕,都能占不少便宜。”,都说皮相不重要,但他自己是受益者能不清楚吗,长得俊秀更容易得圣眷。
见崔氏要恼,他才说到正题:“年头圣上才登基,改元建制,所以老大老二的婚事便耽搁了……”
前几年朝堂上血雨腥风,你方唱罢我登场,政见不同的官员轮流削职流放,顾家战战兢兢在其中,不敢随意说定儿女亲事,就怕受到儿女亲家牵连。
太太听得高兴。
可顾介甫接下来的话让她坐立难安:“大娘子十二岁了也没个亲事……”
怎么说给了大娘子?
她可不想给旁人做嫁衣裳。
“老爷说定了亲事?”她紧张捏紧手里的金裹梳背檀木梳。
“不曾。我旁敲侧击问了一句赵大人,赵大人就说他想等儿子考学上有所进展再求娶人家。”顾介甫摇摇头。
“他如今十五,三年一考乡试,次年会试,同年四月殿试,就算连中三元等考中进士也要四年了,何况唐时郭元振那样19岁的状元世间难得,多数人要考好几次,动辄10年20年,难道要等那么久?”太太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男子汉先立业再立家。”顾介甫不以为然,“杜子美就是30岁才成的亲。”
一听大娘子已经不可能,太太心中大喜,面上却不露出来:“如此说来,我们大娘子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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