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合不合心意,还有嫁衣,就差几针收尾,一会儿也拿出来给你试试,可惜了了头面还没拿回来,要不然还能给你挽个头发一身都试试。”
杨冬湖说起来这事还是腼腆,嗯了一声。
赵方初比他还激动:“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朱翠兰头一回给自家孩子准备婚事,她上回说要给杨冬湖当娘家不是戏言,看着屋里的嫁衣与喜被,倒真有种自己嫁哥儿的感觉。
本以为自己没有姑娘,只有赵方初一个小哥儿,日后以后只要哭一场就行,没想到半路多添了个哥儿,幸亏杨冬湖和赵洛川只是走个形式,要是现在突然让杨冬湖去了别家,朱翠兰肯定舍不得。
杨冬湖得知等会儿能试嫁衣,连刚做出来的饭也不觉得香,他不好意思催朱翠兰,只用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她,匆匆吃了两口才想起来自己做饭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放下筷子就说先回去除除身上的油烟味儿。
那可是新嫁衣,杨冬湖怕弄污了。
老太太吃了饭也没回去睡觉,几个人挤在朱翠兰的屋里给杨冬湖试衣裳。
朱翠兰的绣工照以前也不差什么,上头的鸳鸯比杨安锦绣的还要精致一些,她那时候存的料子都是为了给赵方初,挑的都是好的。
杨冬湖穿上以后和朱翠兰想的不差,袖口衣领都是合适的,虽然他们家伙食也不差,杨冬湖就与赵方初一样,多吃也不见胖,朱翠兰给他量过好几回尺寸,差别都不大。
嫁衣是最衬人的,大红色的喜服穿在身上就是肤色不白的人也能显出三分颜色,更何况杨冬湖本来就白。
嫁衣的双袖上是大朵大朵的时花,杨冬湖撑开双臂,不挡住前领的上头的云纹。
“你转一圈我看看后头。”
朱翠兰手朝左摆了摆,出言让杨冬湖背过身去。
背后肩胛处正中间是石榴花,多了两条围着花朵相对的金鱼,朱翠兰满意的点点头,果然还是刺绣越多越好看,不枉费自己这么久的功夫。
赵方初爱美,看着这一身羡慕极了,双手在上头摸来摸去,恨不能自己也穿上这么一身:“娘,我以后也是这样的衣裳吗?”
“那当然,不过你现在八字都没一撇,叫你去见那木匠儿子你总推三阻四不肯去,什么时候才能穿上还不好说呢。”
那木匠儿子找机会来家里好几次,赵方初只要一听到风声,跑的比兔子还快,几次下来朱翠兰也猜出来他大概是没瞧上那人,她不想耽误人家,便去跟木匠说清楚了。
木匠也爽快,相看就讲究个你情我愿,两家不能当亲家总还是雇主,转脸又去给他儿子找其他人去了。
“哎呀你别念叨我了,说衣裳呢。”赵方初跟别人同了心意这会儿正心虚呢,不能听他娘唠叨这事儿,反驳的声音比平时大些。
朱翠兰哼了一声:“谁乐意念叨你,冬湖,你觉得怎么样,好看不好看,穿上有哪儿不舒服没?”
杨冬湖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双手在身上轻轻摩挲着:“真好看。”
从前老太太以为杨冬湖就算躲过了王杜娟想拿他出去抵银子做法,以后找夫家别人看着他有个糊涂娘也不会多善待他,
至少这样华丽的喜服他肯定是捞不着的,只因若是嫁衣料子若是夫家不送,那就得娘家自己准备,王杜娟给杨冬湖一块破布都嫌多,嫁衣更不可能。
老太太还以为杨冬湖这辈子都穿不上嫁衣了,他被赵家接走,也算是抵债出去的,没听见赵家苛待杨冬湖的消息已经是万幸,哪里想的到还有重新成亲的时候。
想起以前的事来老太太又忍不住眼眶泛红:“真好,没想到我还有活着看冬湖穿喜服的这一天,我真是……”
杨冬湖见奶奶伤感难耐,赶紧坐到床边出声安慰:“奶奶,别难受,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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