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冰儿奇道:“说话怎么打草稿?”
&esp;&esp;太后笑道:“五丫头傻得可爱,不知道的还以为和皇上顶嘴呢!”冰儿眼睛溜溜一转,瞥瞥乾隆的脸色,好在他脸上并无厉色,只是剜了她一眼,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还没到伏天呢,你巴巴的来叫什么苦!”
&esp;&esp;太后道:“还是供点冰块吧。今年夏天是比往年热了些,孩子们小,着了暑可不得了!”
&esp;&esp;乾隆对皇后道:“那你着人吩咐内务府一声吧。先给太后供冰块,然后是各宫,然后是书房里。”皇后忙答应下来。回头见冰儿滚在太后怀里,撒娇撒痴,“格儿格儿”笑个不停,心里暗道:这位五格格哪里是傻,只是简傲无礼——且都对着她自以为不要紧的人罢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幽阁论史赞纪昀
&esp;&esp;午后闲适,乾隆和和亲王弘昼手谈,下了三盘,乾隆就道:“没劲。都不拿出本事来下棋,赢得也没意思。”
&esp;&esp;弘昼陪笑道:“皇上棋艺高超,本来就不是臣弟可以匹敌的,满目山河俱是黑子,臣弟回天也无力么。”
&esp;&esp;乾隆把手中的黑子丢回棋盒,笑道:“史上佞幸的臣子要讨好君王,也好歹要做出样子来,或只赢个目,还成个体统。”
&esp;&esp;弘昼亦笑道:“所以说,臣弟一来不是佞幸的臣子,下不过就是下不过,不做欺君的事情。二来弄不了机巧,想作假也做不来,水平摆在这里。”
&esp;&esp;乾隆道:“罢了罢了。你总有说辞,以前在先帝面前也是一套一套的,如今朕也奈何不了你。”自己动手收拾着棋盘,边道:“倒有个话要问你呢。河南遭了水灾,朕已经发下了赈济的银两,怎么近日里京城的流民却也增多了?那些官儿们没有回复实话的,你倒可以为朕探听一探听。”
&esp;&esp;“嗻!”弘昼又道,“臣倒是爱热闹的人,棋盘街上又去了两次,微服私访呢。京城里没有什么流民,倒是京畿,查看不大严密,臣听自己庄子里的奴才说,打莲花落讨要饭食的,大多是河南口音。有些富户家也施了粥棚,现下里能吃饱肚子的,倒还不足为患。”
&esp;&esp;乾隆点头道:“江南一行,深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大意不得。”抬头似乎想了想什么,唤门口伺候的太监去军机处的档房里取户部新拔擢的官员的名字。弘昼见事关国政,连忙请辞:“皇上,臣弟想起来宗人府还有几件小事未曾处置好,只怕先要告退了。”
&esp;&esp;乾隆看看他,笑道:“也好。你虽领着内务府和宗人府的事务,其他事情也帮朕留心点。上阵亲兄弟,朕多倚仗着你呢。”弘昼嘿然一笑,躬身告了跪安,离开了阁子。
&esp;&esp;户部拔擢官员的名单的折子很快送到了,乾隆找了半天,找到了想看的那个名字——海兰察。
&esp;&esp;晚面传的又是傅恒。乾隆指着海兰察的名字问道:“这个人先也是在张广泗帐下的,后来和他闹了意见左迁至扬州,算是起伏历遍,你后来到金川时,有没有人提及他?”
&esp;&esp;傅恒想了想道:“有的,他上头的总兵骂他是个狷介的滑头。”
&esp;&esp;“既然狷介,还能是滑头?”乾隆不由一笑,“不通吧?”
&esp;&esp;傅恒道:“奴才也觉得好笑,没有深究下去。不过说,那时张广泗延兵不下,说是要等待最好的时机一举进攻,海兰察在帐下就出语嘲讽:‘只要待到秋末入冬,大雪积得和碉楼一般高,正好不战而破呢。’张广泗大怒,要问他不服从军令的罪责,海兰察也不惧死,笑嘻嘻道:‘张公自然是用兵如神,只是我等帐中谋划,不如张公一人做主。’张广泗虽欲除之而后快,奈何一直找不到海兰察的把柄,又听说海兰察与京中数位新晋的大佬都是朋友,投鼠忌器,也未敢太过举动。”
&esp;&esp;“他不过三十年纪,和京中哪些大佬都是朋友?”
&esp;&esp;“奴才没有细问。”傅恒如实说,“这次擢的是参将,奴才可以去打听。”
&esp;&esp;乾隆道:“他的升擢先压一压吧,听说人到了京,朕要考评一考评。”
&esp;&esp;傅恒知道乾隆用人颇为心细,心道海兰察把握好这次的机会,以后便是前途无量了。
&esp;&esp;傅恒又道:“前几日折子里,还有张衡臣请求休致的一篇上表,奴才见皇上留中了,不知圣意是?”
&esp;&esp;乾隆提到就心烦,摆摆手道:“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朕都不耐烦去数了!总说年岁大了,确有林泉之意,朕已经婉拒了,就不望他为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