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关系?
&esp;&esp;她也咀嚼九州之名,一如罗传东先前那般。
&esp;&esp;气氛莫名有瞬间凝滞,一个是十米高的巨人,是历经沧桑的乱神武者,一个是身量如常,却又以无边凶威生生踩爆古神虫族的绝代天骄……
&esp;&esp;遥远的星幕下,双方目光有顷刻交汇。
&esp;&esp;星幕外,依稀似有巨虫嘶吼,那声音若有似无,似虚还实。
&esp;&esp;只将此刻平静,写作静水流深,暗潮汹涌。
&esp;&esp;宋辞晚终于徐徐道:“罗统领,我们九州人间的九州,却是冀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瀛州。”
&esp;&esp;她又说:“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世传瀛洲为仙岛,其上有仙人居之,有长生之法。不知罗统领可曾听闻瀛洲?”
&esp;&esp;罗传东“啊”了一声说:“我所知九州,唯有兖州,没有瀛洲。兖州、瀛洲……是九州更名了?”
&esp;&esp;他用空洞的眼眶“看着”宋辞晚,宋辞晚道:“依照大周历所载,九州之中从来未曾听闻兖州之名。”
&esp;&esp;罗传东高大的巨人身躯在星幕下轻轻动了下,他说:“哦,竟是如此?”
&esp;&esp;说完这一句,他便再无言语。
&esp;&esp;原本,双方谈话气氛融洽。
&esp;&esp;当然,此刻倒也不是说就不融洽了,只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在空气中萦绕,以至于双方话题至此,一时竟仿佛有些难以接续了般。
&esp;&esp;好在静默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宋辞晚调整心头的万千思绪,开始掌控话题,转而深问:“请问罗统领,你所言之九州人间,与此刻垂天之城有何关联?此城,可是来自于曾经的九州人间?”
&esp;&esp;罗传东脱口回答:“不是!”
&esp;&esp;不是?
&esp;&esp;罗传东深吸一口气道:“或许,也不是完全不是……”
&esp;&esp;他的语气开始艰涩起来,口中苦笑道:“星澜仙子,我们的垂天之城,其实是一座没有传承的城池,你可知晓?”
&esp;&esp;宋辞晚当然不知,她问:“何谓没有传承?”
&esp;&esp;罗传东道:“先祖,先祖手记,一万三千年前,虫魔入侵九州。彼时,九州人族传承天命,建造天宫……”
&esp;&esp;说到这里,他又不说了。片刻后,在宋辞晚目光的注视下,他苦笑道:“星澜仙子,非是在下苦守故旧,不肯言明,实在是传承断绝,许多东西我们自己也不知晓。我等所知晓的,也不过是废墟中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
&esp;&esp;宋辞晚问:“那你知晓什么?便是只言片语,也不妨讲述。”
&esp;&esp;罗传东又叹息一声,说:“我怀疑,垂天之城便是曾经九州人族所建造之天宫。虫魔入侵,首站便是天宫!”
&esp;&esp;宋辞晚耐心等待,用目光表示自己在倾听。
&esp;&esp;罗传东虽然目不能视,感知却十分敏锐。
&esp;&esp;他便磕磕绊绊地继续道:“天宫被毁了,九州人族将其舍弃。我等乱神武者,是后来在废墟中存活下来的……先祖后代。”
&esp;&esp;“乱神武者没有食粮,只能以虫粮为生。”
&esp;&esp;“虫粮剧毒,先祖食用,十死七八。”
&esp;&esp;“但是,总有人终归还是活下来了。人为了活命,总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包括……进化。”
&esp;&esp;罗传东的语气与措辞都有些干巴巴,但他所言说的,其实却是一段艰辛苦痛,而又波澜壮阔的往事。
&esp;&esp;他道:“活下来的人挣扎求存,又传承数代,终于在与虫毒的对抗中创造了一种全新的修炼体系,修炼此新法之人,能够更好地抵抗虫毒,并在抵抗中获得进化,领悟神通。”
&esp;&esp;“凡是能够领悟神通者,最后都被称作乱神武者。”
&esp;&esp;“但是,乱神武者的归宿,却是虫诡。”
&esp;&esp;说到这里,罗传东又顿了顿。
&esp;&esp;宋辞晚才悚然而惊:“什么?”
&esp;&esp;罗传东干巴巴地笑道:“没错,就是虫诡。我们虽然修炼进化,十年百年的,吃虫粮似乎也没什么事情。但是不成的,长久不了,总有一天我们都要化作虫诡。”
&esp;&esp;宋辞晚想起先前见到的那些虫诡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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