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汉斌问道:「村民吃水怎麽办?」
&esp;&esp;「去有水的村子买,像我们社要赶驴车去10公里外的东镇拉水,冬天一周一次,夏天两三天一次。」
&esp;&esp;「哦。」
&esp;&esp;「买水太贵,还有一种吃水办法。」
&esp;&esp;郭山带着几人来到村头一个地方,「这是涝池。」
&esp;&esp;这是在空地上挖出来的一个小型池塘,在池塘正中央又挖了一个坑,坑深约四五米。
&esp;&esp;张竞皱着眉头,摄影机对着坑里积着一汪浊绿色的水,水面漂浮着草叶和浮沫。他不由想起县上那乾净的自来水。
&esp;&esp;「县上吃的是什麽水?」
&esp;&esp;「地下水。」陆汉斌想起临来前在县水利局看到的数据。
&esp;&esp;在保持生态的前提下,民勤每年可采地下水量为12亿立方米,现在每年净超采3亿立方米,地下水位正以每年03-08米的速度下降。
&esp;&esp;而地下水的过量开采又导致了生态的急剧恶化。
&esp;&esp;没有生命的源泉,再坚强的植物也不可能存活。
&esp;&esp;首先消失的是胡杨,它被称为三百年不死的植物,随后沙枣枯萎,红柳死亡。
&esp;&esp;最让人心痛的是柴湾的消失。
&esp;&esp;柴湾不是植物,而是一个群体,相当于城市的绿化带。植物群落被栽种在农田边缘,曾是防风固沙最好的工具。
&esp;&esp;现在只有在资料片中,才能看到当年绿色的柴湾。
&esp;&esp;但采地下水也是无奈之举,水被上游的水库拦住了,民勤人为了生存只得凿井挖泉,寅吃卯水。
&esp;&esp;……
&esp;&esp;回县城休整了一天,又在县城里查阅了些资料。
&esp;&esp;所有人对红崖山水库都没了期待。
&esp;&esp;庄正对陆汉斌说道:「不是说沙尘淤积吗?怎麽水污染还如此严重?」
&esp;&esp;陆汉斌努了努嘴,指了指水利局局长办公室,「伱自己去问。」
&esp;&esp;庄正白了他一眼,然后直端端的进了局长办公室。
&esp;&esp;一番交流后,庄正仅有的一丝期待也消失无影踪,从红崖山水库引水基本泡汤了。
&esp;&esp;恢复青土湖似乎成了空谈。
&esp;&esp;事实上,从去年开始,红崖山水库便停止了对民勤湖区的供水。
&esp;&esp;原因是接连发生水污染事件,民愤四起。
&esp;&esp;据去年4月的水质检测显示,红崖山水库水质为劣5类,属重污染,已基本丧失了水的使用功能。
&esp;&esp;2002年,上游直接排放到石羊河流域的废污水高达3000万吨。
&esp;&esp;红崖山水库每年接纳的上游来水中,近1/3是废污水。
&esp;&esp;第83章 水库
&esp;&esp;水是流动的,在上下游却被各自为政的地方官员管理着,在同一地区又被职责分割的各个行政部门管理着。
&esp;&esp;于是我们看到水利部门管水库工程和农业水利,环保部门管污水处理,城建部门管市区地下水开采和供水管网。
&esp;&esp;导致许多城市一边在超采地下水,高喊南水北调必须上马,另一边城市供水管道的跑冒滴漏率却高达10以上,工业污水丶生活污水仍在源源不断的排进地表河流。
&esp;&esp;我们敢于修建世界上最大的水库,却在效率低下的水务管理体制面前裹足不前。
&esp;&esp;1958年,在青土湖上游约100公里处,民勤人开始修建红崖山水库。
&esp;&esp;「亚洲第一大沙漠水库」的建成,让这里成为了石羊河的终端,尾闾的青土湖成为了历史。
&esp;&esp;修水库时,本地人出身的领导曾竭力反对。
&esp;&esp;恰逢武威又在上游兴建多座引水坝,流域用水矛盾格外突出,终于酿成了领导带头集体到武威炸水坝的事情。
&esp;&esp;当时黄色炸药已经在水渠下埋放好,最终还是被武拦了下来,三县坐下来协商。
&esp;&esp;最终出了文件,规定「武威不得堵坝,民勤不得挖泉。」
&esp;&esp;然而两者间的水事纠纷由来已久,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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