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瞥了莱蒙一眼。
&esp;&esp;闪动的光映得那张脸忽明忽暗,灰色眼睛润着水光,眼尾嫣红,似乎是刚哭过,缠着雪白绷带的右手在眼角轻轻抹了下。
&esp;&esp;他现在真是胆子大了,似乎彻底告别了心理阴影,居然主动勾上他的肩,讨好地说:“你看我来都来了,就让我借宿一晚呗,我手受伤了,真没法开车回家。”
&esp;&esp;肌肉在放松状态也是软的,温热的气息扑在下颌处,淡色唇瓣在眼角余光一张一合,轻易就激起反应。
&esp;&esp;面对莱蒙的时候及时压枪这件事琴酒曾经很熟练,毕竟他刚认识莱蒙那会儿正是最容易有反应的年纪。有段时间他几乎天天晚上梦到他。
&esp;&esp;对方在梦里穿着那身第一次见面时的染血的淡蓝色和服,但是衣领褪到了腰处,他那时还是长发,银色披散在蝴蝶骨上,手指紧紧抓着床单。
&esp;&esp;“黑,你再敢加重力道就杀了你!”他偏过头瞪他。
&esp;&esp;他摸着对方的小腹,确认那里已经完全是他的形状。
&esp;&esp;他没有拿出来,也没听他的话——
&esp;&esp;直到被生物钟叫醒。
&esp;&esp;琴酒一度因此很讨厌莱蒙,更厌烦在现实中看见他。后来还被boss劝导,让他不要太针对莱蒙。
&esp;&esp;boss说:“难道你觉得莱蒙会背叛我?”
&esp;&esp;琴酒马上说:“他不会。”
&esp;&esp;他从未觉得莱蒙会背叛boss和组织。
&esp;&esp;在boss劝诫下,琴酒不再在现实里躲着莱蒙,而是学会了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在痛的情况下都能面不改色,然后在梦里加倍发泄。
&esp;&esp;近些年因为很少见到完全露出自己的莱蒙,这样的状况本来已经不再出现。
&esp;&esp;但对方忽然转变,又迅速让一切都走向了更糟糕的方向。
&esp;&esp;没事。
&esp;&esp;只要别被他看出来。
&esp;&esp;有时候可以稍微做得过分一点。
&esp;&esp;他拿起莱蒙受伤的那只手,对方没有躲。于是他微微下滑到手腕处将他掌控。
&esp;&esp;这样缠着绷带的纤长的手分明和深色床单适配至极。
&esp;&esp;琴酒语气听不出异样,“怎么受伤的?”
&esp;&esp;知花裕树马上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他见义勇为的英勇事迹,最后还不忘上价值。
&esp;&esp;“我是怕那个人行凶成功影响医院的名声才奋不顾身,这都是为了组织的更进一步发展,黑你身为组织的忠义之士,难道要在这个时候拒绝可怜的同伴的求助吗?”
&esp;&esp;很好,黑似乎是被他的发言震慑住了,对付黑果然要搬出组织才好使。
&esp;&esp;琴酒沉默了一下后,忽然抬手,冰凉的指腹抹过知花裕树的眼角。
&esp;&esp;对方常年拿枪,指腹覆盖一层薄茧,薄茧擦过柔软的皮肤,痒得知花裕树禁不住颤动睫毛,眼尾一片红痕又变得微微湿润。
&esp;&esp;知花裕树正想说你这样摸我眼睛,是不是显得咱俩有点暧昧,对方便收回了手。
&esp;&esp;算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晚上还能睡一起呢,这对于直男来说应该并不算很亲密的举动。
&esp;&esp;其实没什么和直男相处经验的知花裕树想道。
&esp;&esp;琴酒眸色骤然变得更深,周身的气压也沉下来。
&esp;&esp;“你为这件事哭?”
&esp;&esp;他的眼泪该全部留到床上才对。
&esp;&esp;知花裕树对比了一下被刀划伤痛哭和被爱情电影感动哭之间哪个更丢人。
&esp;&esp;他们可是犯罪分子,被爱情电影感动哭说出去会被全部同行嘲笑的!不,绝对不能承认。
&esp;&esp;“唔……毕竟是空手接白刃,我的骨头都露出来了,所以流了一点生理性泪水,其实我觉得也不能算是哭了吧。”
&esp;&esp;知花裕树抬起一只眼看了看琴酒,“你别往外说我哭了哦,我会告你诽谤的。”
&esp;&esp;黑竟然没有讽刺他这番话,甚至没有再看他,“想住的话随便你,自己收拾客房。”
&esp;&esp;好耶!黑同意他借住了!
&esp;&esp;嘛,其实在意料之中。知花裕树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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