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宋从心能进行对照的样本只有先前抓到的间谍胥千星,对这位下棋下到一半就搅乱棋盘,还反手背刺自己上司的内鬼印象深刻。在钻研过喜乐之道的道统后,宋从心知道修行此道的人要么内心扭曲,要么精神状态不太正常,楚夭应该不会是这种人吧……?
&esp;&esp;不,她就是。
&esp;&esp;宋从心面无表情地分享了楚夭的大致坐标,她身处变神天,地脉网能接收到信息但十分有限。确认楚夭已经脱离危险之后,正准备前往变神天的梵缘浅担下了寻找楚夭的职责。作壁上观看了半天热闹的明月楼主问了一句是否需要帮忙,被婉拒。
&esp;&esp;明月楼主上一次帮忙的代价,是宋从心在雪山中跌打滚爬,饱受虫子荼毒。这没事可不敢随便请动他老人家。
&esp;&esp;彻夜未眠的宋从心倍感心累,结果第二天一早,隐刃找上了门来。
&esp;&esp;看着站在门外、怀抱匣刀的少年,经历了霖城诡事之后,这位涉世未深的玄衣使显然思考了许多。
&esp;&esp;少年的心太过纯粹,隐刃以往的只专注于自己的武艺,追求一个无愧无悔。但人生在世,黑与白的界限并不分明,世事有时也不会分出是是非非。刀剑皆是凶器,持器者必承其业。隐刃如此年纪便被允许持拿缄物,能被人敬称一声“刑首”,除了本身天赋
&esp;&esp;惊人以外,宋从心猜到他的身份或许也不简单。
&esp;&esp;“玄衣使在外不可与人深交,不可私相授受。”隐刃背着手,说话老气横秋,“但再过几年,在下便会卸任刑首。此物赠你,再过些年,我便可与柳兄平辈相交。信物粗陋,望柳兄莫弃……你不会嫌弃的吧?”最后一句,突然从压着嗓子的低沉变成了清嫩嫩的少年音。
&esp;&esp;宋从心哭笑不得地从隐刃手中接过一枚红线编织的剑穗,剑穗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长命锁:“我会珍惜的。”
&esp;&esp;隐刃冷酷地颔首,他礼数周全地与柳家兄妹道别后才迆迆然地离开。看着少年写满雀跃的背影,宋从心不由得摇头。
&esp;&esp;她倒是没想过此行会多出一个忘年交。
&esp;&esp;玄衣使离开了霖城,宋从心和灵希稍慢一步也重新出发。此时距离恒久永乐大典还有三个月,快马加鞭上京,时候正好。
&esp;&esp;……
&esp;&esp;三个月后,天殷国帝都,永乐城。
&esp;&esp;天殷国起源于若水河岸,帝都选址时也指定了这处平原地带。天殷国沿若水河岸修筑了宏伟的水利工程,大运河直通中州内海。
&esp;&esp;河岸上巨大的水车昼夜不停地汲水轮转,无数水造磨坊、油坊、织造坊在两岸林立。这里土地肥沃,水丰草茂,一座宏伟壮观的白石城池伫立在辽阔无垠的平原之上,放眼望去,一派欣欣向荣、歌舞升平之相。
&esp;&esp;为了庆贺即将到来的恒久永乐大典,即便是灾年,天殷帝都依旧是一片热火朝天之景。背靠运河,拥有完备的水利工程,永乐城的子民根本无需担忧灾旱。行人往来匆匆,人人面上带笑,受邀来此的宾客都不禁感慨,此城的确无愧“永乐”之名。
&esp;&esp;“天殷国力着实惊人,不愧是乱世中伫立不倒的中州雄主。单说这水利工造,其他国家便难以望其项背。”
&esp;&esp;“百年一度的恒久永乐大典,据说许多国人一辈子都等不到一次大典。”
&esp;&esp;“究竟是什么大典如此庄重?连戍边的定山军都被调反。听说,此次大典,姜家道君还邀请了那一位……”
&esp;&esp;“那不是谣传吗?掌教出行,无极道门那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esp;&esp;“嗐,听说是姜道君以友人的名义相邀的,不知是不是空穴来风。”
&esp;&esp;“什么意思?难道长老阁和姜道君——”
&esp;&esp;“……嘘,这可不好妄言。那位可不会插手姜家内部的争斗。”
&esp;&esp;受邀的各家来宾已经提前半个月抵达了京城,他们行走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为即将到来的大典争论不休。
&esp;&esp;就在这时,远处城墙塔楼之上,忽而传来了隆隆的鼓声。
&esp;&esp;咚,咚,咚。
&esp;&esp;鼓声如雷,沉闷而又厚重。
&esp;&esp;咚,咚,咚。鼓声响起的瞬间,永乐城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安静了下来。往来的平民百姓,吆喝买卖的贩夫走卒,茶楼酒馆内悦耳的琵琶,客栈中滔滔不绝的说书声,在鼓声响起的那一刻突然消失了。街道上的子民同时仰头,无论男女老少都在第一时间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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