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怕了。
&esp;&esp;天知道,她装病最怕的就是霍云霄发疯,年前一连几封信的送,也不敢直说情由,内容都是叫他多动脑。
&esp;&esp;温竹君本打算拆开另一封信的,但此刻已经没有必要了,霍云霄和从前不一样,不再是那个鲁莽冲动的小子,会思考有想法,她当刮目相看。
&esp;&esp;这么一想,她整个人顿觉轻松多了,连日来的混沌思绪,犹如清风拂过般清晰。
&esp;&esp;青梨见她身子微晃,咳嗽了两声,连忙将鹤氅给她罩上。
&esp;&esp;“夫人,您身子要紧,回屋吧,别吹风了。”
&esp;&esp;温竹君摇头,“你去周大人府上问问,可有什么肉食,讨一些给大头吃,另外让周尧去远一点的地方买几只羊或者鸡鸭什么的,小心点弄回来,不论价钱。”
&esp;&esp;她喘了两下,继续道:“另外派人套车,我要去总督府送信。”
&esp;&esp;青梨焦急道:“让下人去送不就行了,夫人,您别出门了。”
&esp;&esp;温竹君抬手将她按下,又坐下和大头说了好一会儿话。
&esp;&esp;原来当时霍云霄擒获北戎二王子时,是准备一起押送去玉京的,只是太子的旨意太快,又想着西边是师父的旧部,他也痛恨西越人,去打一场也无碍,便心无牵挂地去了。
&esp;&esp;大头跟夫人说话就从容多了,因为每次说一半儿,甚至不到一半儿,夫人就已经听懂了,十分省时省力。
&esp;&esp;“侯爷得知您病了,差点就闹着回来了,幸好当时在肃州的通判大舅爷来了信,好厚的一封信,侯爷看了后,才慢慢冷静下来的,不过还是气疯了,说了好些大逆不道的话……”
&esp;&esp;“反正他当晚就写了一封信,急送回玉京,可没有收到回信,又接连写了三封,可惜战事又起,情况又不明朗,他只能派我前来递消息,侯爷说了,您千万别急,这事儿他一定会解决的……”
&esp;&esp;温竹君拧眉,想来霍云霄已经知道北地的事儿,那小子不同以往,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难怪张炳之说事儿快要结束了,当官当久了,一步看十步。
&esp;&esp;“玉京情形如何?你知道吗?”
&esp;&esp;大头点头又摇头,“我出发之前,只知道玉京现在乱得很,抓了好些人呢,侯爷说幸好夫人没留在玉京,又说太子这次要得偿所愿了,夫人,侯爷叫您别急,他不会乱来的,一定好好用脑子解决这些事儿……”
&esp;&esp;温竹君听的想笑,不小心岔了气,咳得止不住。
&esp;&esp;她缓了好一会儿,“你好好休息吧,既然来了,就安心住着。”
&esp;&esp;青梨扶着温竹君出了门,马车正等着呢。
&esp;&esp;温竹君上马前,忽然顿了顿,“今儿是不是做了米糕?去捡一些来。”
&esp;&esp;青梨心里不愿意,但还是听话的去了。
&esp;&esp;总督府并不算太远,路上也没什么人,一路畅通无阻,天地寂静一片,唯有车轮轧雪的裂帛之声,还有寒风呼啸的呜呜声。
&esp;&esp;温竹君面色沉静,静静地等,不出意料,张炳之同意见她。
&esp;&esp;她随着差役进了议事厅,看到张炳之依旧一身布衣,这次跪坐在案几边,低着头一动不动,才一阵不见,须发皆白,旁边放了个冒着青烟的燎炉,这炭显然不好。
&esp;&esp;“竹君见过张大人。”说完她又咳了两声。
&esp;&esp;张炳之扭身看她,温和一笑,“夫人请坐。”
&esp;&esp;他帮温竹君倒了杯热茶,里面连茶叶都没有,动作也很迟钝。
&esp;&esp;“听闻夫人病了,此刻见夫人消瘦若此,老夫心里愧疚。”
&esp;&esp;这话不管真心假意,温竹君都对他的观感越发地复杂,这个人一生经历了太多,她不是太子,对他的厌恶不过是基于从前的道听途说。
&esp;&esp;“张大人也瘦了不少,北地百姓会感念您的。”
&esp;&esp;张炳之轻轻摇头,目光温和无波,仿佛看透一切,“北地百姓是受我所累,再过阵子,若有一人念着老夫,便心满意足了。”
&esp;&esp;温竹君此时并不想隐瞒,好消息值得分享,“……咳咳,北地危机想必很快就能解,张大人,这段时间,您也辛苦了。”
&esp;&esp;张炳之微微一笑,脸上的褶皱越发明显。
&esp;&esp;温竹君将信递了过去,“这是外子给您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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