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盒子走了过来,将它打开呈给商悯。
&esp;&esp;盒中放着的是一对机关木鸟,做工精巧,羽翼纤薄,瞧着工艺极是繁琐。
&esp;&esp;翟王道:“机关木鸟,打开腹腔可以放信件,旋转尾部就能自行起飞,是我翟国传信之物。二位若有要事,可凭此物联络。切记,二鸟比翼,放飞其中一只时,另一只需要留在身边,否则另一只就会迷路,信件送回了翟国,翟国却没有办法把信件送还给你们了。”
&esp;&esp;商悯收起机关木鸟,“王上思虑周全,在下谨记。”
&esp;&esp;“不知二位想要何时启程?或可命人送你们一程,去往赵国,可以乘船而下,比走官道要快一些。”翟王关切道。
&esp;&esp;商悯并未犹豫多久,“来翟国一趟,大事已了。宿阳诸事,也需再与谭公细细商议,有这机关木鸟在,我等也能将消息及时知会王上。事不宜迟,我想尽快出发,但不必劳烦翟国派人相送了,我与兄长自行离去就可。”
&esp;&esp;翟王道:“那好,二位可回驿馆暂歇了,若要离去,知会驿馆一声即可,本王便不叫人打扰二位了。”
&esp;&esp;从王宫中退出来后,商悯心情与上一次来到此地时大不相同。
&esp;&esp;天还是那湛蓝的天,国都还是那座国都,到巍峨的宫殿、坐在宫殿上的人,状似都没什么变化,可是她已然揭去了事物的表象,窥视到了此地的真实。
&esp;&esp;满心的恍惚不见,徒留五味杂陈的叹息。
&esp;&esp;“这么快就离开?”敛雨客沉思。
&esp;&esp;商悯暗自撇了下嘴,“敛兄没听出来吗?那翟王在赶我们走。他大概从各种情报中知道咱们来历不一般,心底还是有所警惕的,不想让咱们在安都久留。”
&esp;&esp;“既如此,那的确不得不走了。”敛雨客怅然,忍住没有回头去看翟国王宫的方向。
&esp;&esp;“留下也改变不了什么……破不了血屠大阵,行动还会被翟王处处限制。总归,该知道的咱们都知道了。”商悯沉默,“剩下的谋划要想起效,除了让翟王引导舆论,还是得在宿阳那边发力。”
&esp;&esp;“方才有一事,不知你留意到了没?”
&esp;&esp;“你是说,翟王对子翼好像有点……”她一时不知该怎么组织用词,思考过后笼统道,“有点志在必得的感觉。”
&esp;&esp;“是啊。”敛雨客眼神有些沉,“他保子翼干什么?翟王会保子翼,但是孔朔不会,除非他对他有用。”
&esp;&esp;“咱也不是那孔雀肚子里的蛔虫,一时间难以琢磨他所思所想。”商悯疲惫万分,“必须得尽快前往赵国才行。赵国鼠疫消息频传,那边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esp;&esp;她是心累大于身累。
&esp;&esp;去赵国再怎么快也需要在路上耗些时日,身外化身赶路,本体也不得闲。
&esp;&esp;商悯真得找一个机会,和郑留好好聊聊了,而且面对面的那种交谈还不行,须得魂魄出窍才可坦诚相谈。
&esp;&esp;这可怎么搞?
&esp;&esp;她头痛万分,脑子里头好像被放了一团乱线头,一时找不出头绪。
&esp;&esp;……
&esp;&esp;军营之中,捷报传来。
&esp;&esp;苏归避开运河渡口向东突进,五日之内,接连拿下两城。
&esp;&esp;留守后方大营的郑留听闻这等消息不免怔然。
&esp;&esp;前世他读过兵法也带过兵,在打仗上不算纸上谈兵,甚至从前的左右将军还夸过他神思敏捷、屡有奇招。可是待在苏归身边越久,他越觉得自己从前的本事与他相比不值一提。
&esp;&esp;世上怎会有苏归这样的人?宛若为战而生。他坐在沙盘之前调兵下令,目光冷彻,像是把自己的情绪全然抽离了,只余冷酷。
&esp;&esp;郑留和宋兆雪被苏归准许旁听些不怎么重要的议事。
&esp;&esp;偶尔,郑留会看见他眼神空茫,但这样的时候很少,他总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继续阅读军机密报。听到失败的消息他不愤怒,听到胜利的军报,他也从不会感到喜悦,而苏归的下属对他这样的状态习以为常。
&esp;&esp;谭军最开始凶猛的攻势渐渐褪去,连输两场重要战役后,他们的士气遭遇了残酷打击。
&esp;&esp;哪怕有郑留在一旁传递军机密报,也只是延缓了他们失败的脚步。
&esp;&esp;又一次深夜议事结束,他将近几日搜集到的军机密报整理进隐灵飞矢之中,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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