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贴身侍卫？”贺昭眸中散着冷光。
&esp;&esp;“是……老将军留下来的死士，当年随着太妃一起上大寒山了。”陈德宁气息都有些乱了，活到这个岁数，还是御前的老人，他也难得有这般不稳重的时候了。
&esp;&esp;“死士。”贺昭无力地闭眼，“这是探望谢庭川，还是害怕朕把他怎么样了，特地来救谢庭川？”
&esp;&esp;谢云染无故被放下山，本来心中就多有疑惑，入住泰熙宫之后，更是处处小心，步步谨慎。
&esp;&esp;今晚谢庭川说要在军密所住下，却被贺昭“扣”在了紫宸殿，许久都不曾回来。
&esp;&esp;也难怪谢云染要担心了。
&esp;&esp;她身边的死士武功不俗，恐怕不弱于贺昭和谢庭川，方才的动静……应该不是死士发出来的。
&esp;&esp;谢云染一定是看到什么了。
&esp;&esp;贺昭眉头紧蹙，忽然道：“先把偏殿的红绸和灯笼撤了。”
&esp;&esp;陈德宁将头埋得更低：“是，不过陛下放心，老奴将云太妃带去了西偏殿。”
&esp;&esp;他们布置的“大婚”的地方，是在东偏殿。
&esp;&esp;贺昭摇摇头，神色复杂：“既然她敢让死士带着自己偷闯紫宸殿正殿，说明她已经察觉到了端倪，兴许……早就看到了东偏殿的那些布置了。”
&esp;&esp;……
&esp;&esp;“长姐。”谢庭川的声音很轻。
&esp;&esp;他跪了下来。
&esp;&esp;“啪”的一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瞬间出现在了谢庭川的脸上。
&esp;&esp;谢云染的力道不是很重，但是谢庭川还是被扇偏了半边脸，他目光涣散，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
&esp;&esp;谢云染见他这副模样，更是心痛，她也跪倒在地，清泪两行：“谢庭川，你告诉我，你真的是拿自己的兵权换的谢家满门性命吗？”
&esp;&esp;谢庭川喉头有些咸腥，他怔怔看着谢云染素净又憔悴的脸，恍惚想起这个曾经明艳动人的“京城第一美人”，身上已经许久不见新衣，未添钗饰了，就连那双顾盼生辉的双眸，都黯淡了许多。
&esp;&esp;多年蹉跎，可怜谢家上下，没有一个人逃过被折磨的命运。
&esp;&esp;他仰着头，扶起了几乎要倒地的大姐：“是。”
&esp;&esp;谢云染见他不承认，脸上失望更甚：“那你告诉我，你和皇帝是什么关系！”
&esp;&esp;谢庭川整个人都僵住了，扶起对方的手瞬间变得冰冷，就连血液都像是要凝固住一样。
&esp;&esp;谢云染捶了一下他的肩头，没什么力气，却直直地捶打着对方的心口一般。
&esp;&esp;“是皇帝逼你的是不是？”谢云染死死盯着他的目光，渴求从他眼神中获取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你并非情愿，是不是？”
&esp;&esp;谢庭川咬了一下唇，刺激的血腥味儿瞬间从口中弥漫开。
&esp;&esp;“不是。”他听见自己说，“我和陛下是各取所需。”
&esp;&esp;谢云染的呼吸停了下来。
&esp;&esp;“先前是……他逼迫。”谢庭川没有撒谎，“这次是各取所需。”
&esp;&esp;谢云染眼睛瞪大，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二弟，眼泪从眼角汩汩涌出，像断了线的珠串一般，掉落在二人的肩膀和衣袖上。
&esp;&esp;“你不惜付出这样的代价，就是为了让我们苟活于世……”谢云染是武将世家的女儿，心中也是有傲气和自尊的，她绝对不允许，让自己最亲的人做这样的事情，只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esp;&esp;谢庭川翕动了嘴唇，想要反驳什么，但是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esp;&esp;“我早该知道了，大寒山的通行令只有皇帝那儿有一枚，你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偷偷上山看望。”谢云染嘶哑着声音，眼眶通红，“若是早点猜到，我就该自尽于大寒山。”
&esp;&esp;听到这句话的谢庭川终于有所动摇，他抓着对方的手腕：“长姐，是临舟的错。”他气息颤抖，像西风中被踩碎的一片枯叶。
&esp;&esp;谢云染的目光悄然落到了他的半边脸上，她神色痛苦，眼神几乎破碎：“不，不是你的错，错在谢家无人，爹娘和大哥都死了，这样大一个家，就留你一个半大孩子撑着……方才长姐手重了，你可还疼吗？”
&esp;&esp;谢庭川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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