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寨北。
一连串连绵不绝的山岭,构成了南康北边天然的防御带,从西北方向进入南康地区,这些山岭间的一条山道,成了唯一的通路,只是两山相夹的这条山路,看起来格外的险峻,远处的山顶森林间,一片郁郁苍苍,而一座大型的山寨,则是远近闻名的莲花寨,就在那五里外的粑泥岭之上,成为扼守这条山道的天然要塞。
一支六千人左右规模的大军,正在这山道前停留,百余骑战马,在山道入口处之前来回逡巡着,而大批短打扮,戴着斗笠,劲装在身的天师道军士,则是在其之后列阵,两侧跟进的,则是百余辆辎重大车,装着军粮的米袋子和行军营帐,皆放置其上,百余面天师道的旌旗,在这方圆五六里处的大军各处飘扬着,而在前军的战马附近,一面“鲍”字的大将旗,则是迎风飘舞。
将旗之下,一个四十岁左右,勾须虬髯,一脸凶悍之气的大将,坐在马鞍之上,正是这支部队的首领,天师道大将鲍号之,而在他的马前,则是半跪着一个黑色劲装在身的汉子,正向他汇报着南康城中的情况:“启禀大当家的,二当家已经集合了所有南康各大家族的首领,包括丁得章,都已经集中到郡守府上议事,准备迎接大当家,特命小的向大当家的前来报信,并为您引路到南康城。”
军到山前疑不前
鲍号之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勾须,沉声道:“苏奇都,怎么是你来报信?狗儿何在?”
这个名叫苏奇都的劲装大汉,正是苏狗儿的兄弟苏奇督,也是鲍号子的左右亲信,自从鲍家兄弟分开行事之后,这两个家奴管事兄弟也分别跟了自己的主子,各奔东西,也就是这回鲍号之派苏狗儿回去报信联络后,两兄弟才是两年来得以重逢,与这鲍家兄弟的重逢,倒有异曲同功的意思,不过,苏奇都并不知道那天鲍号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就连苏狗儿,也是回来后就病倒了,卧床不起,据说是龙船赛时不慎落水受了风寒而导致的呢。
苏奇都抬起头,说道:“狗儿在龙船大赛上落了水,受了寒,加上刚回南康,有些水土不服,饮食上有些不太习惯了,所以病倒在床上,无法行动呢。”
鲍号之的眉头一皱:“你们兄弟可都是土生土长的南康人,在这里过了几十年了,这才出去两年,就水土不服了?这话你自己信吗?”
苏奇都叹了口气:“小的也不相信啊,但事实就是如此,他落水之后,呛了不少水,回来后就上吐下泄,医生过来看过,说是体内湿热毒气无法排出来,加上寒气入体,伤了元气,现在一天要去七八次茅房,吃多少东西就要吐多少,连胆汁都能给呕出来,实在是无法行动了。我是他的弟弟,这几天也一直有空就守在他的身边,绝非虚言。”
鲍号之勾了勾嘴角,换了个话题:“那二当家现在怎么样?你说狗儿落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奇都正色道:“二当家那天也落水了,是龙船大赛结束之后,二当家兴致起来,登船下河去给得了头名的丁家的船只发奖批红,结果两船接近时突然起了风浪,把二当家的船给掀翻了,那一船的兄弟六七个也都落了水,二当家水性好早早地就爬上了丁家的船,而狗儿本来前几天就身体发虚,不太舒服,落了水之后又呛了不少水,回来后就起不来了。”
鲍号之的眉头一皱:“丁家的船?丁建章的儿子参赛的吗?此事查过没有,究竟是突然起风,还是丁家的小子使坏?”
苏奇都摇了摇头:“这事小的就不清楚了,二当家说就是一阵风而已,而且当时这风刮得河上的不少船都不稳了,还有两条别的龙船也翻了,应该不是故意有人所为,二当家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就好了,可狗儿就比较惨,直接卧病不起了,所以二当家让我过来传信呢。”
鲍号之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当时你并不在那龙船赛的现场,也都是听人说的如何如何,对吧。”
苏奇都勾了勾嘴角:“这是二当家的亲口说的,而且狗儿刚回来时确实吃坏了肚子,这也是我亲眼所见的,有了那天的事之后,二当家说这回大当家回来,是要收那些各大家族的私兵,以充实神教大军的,那些人肯定不愿意,没准会借机闹事,所以他先借口要欢迎大当家,顺便议事的名义,把驻守在各地寨子,峒子,坞子里的这些豪酋们都召回来了。现在都在南康的郡守府内呢。”
鲍号之冷冷地说道:“现在南康城的城中布防如何,还有这莲花寨的山道,谁来领路带我军通过?”
苏奇都说道:“按二当家的吩咐,您这里如果需要的话,就由那丁建章的儿子,丁无忌引军带您通过,还有,鲍六子也带了一千多人马,已经进驻了莲花寨,会一并接应您过关的。”
鲍号之的眉头一皱:“鲍六子?他带的是什么人马,是我们鲍家的兵还是原来丁家的旧部?”
苏奇都迟疑了一下,说道:“是原来丁家的那些兵,不过早就不归丁家人指挥了,这一年来一直是长史张裕带着这些兵。”
鲍号之冷笑道:“张裕带的不还是那白水洞丁家的旧部吗?而且不就是因为二当家的没带好这些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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