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潋滟生光:“当然不止。”
“你听好了。”谢茉笔直看向卫明诚,不偏不移,“我今天只说一遍。”
她眼眸晶莹剔透,眼皮有一道深浅宽窄适宜的痕迹,不含一丝杂质的眼仁黑白分明,这一刻正清清楚楚映照着卫明诚的脸。
眼神乍看之下像一团软糯的云,再看又像一方坚韧的磐石。
谢茉拉近,额头抵着卫明诚额头,掀眸凝视着卫明诚的眼睛,说:“我爱你。”
谢茉说:“我爱你,卫明诚。”
她来自后世,就用后世最流行,最直白,最热烈,最直抒胸臆的三个字表达她的爱情。
这三个字虽简单,她却酝酿了二十多年。
还以为很难出口,岂料,水到渠成之下,一切又那么自然而然。
简单却不简便。
说出来,她竟觉无比轻松。
而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于卫明诚却不啻为惊雷。
谢茉的嗓音不轻不重,迎风戴月,坚定又执拗地一个字一个字,敲得他心狂跳,好似她再多说哪怕一个字就会破出胸腔。
他的心都疼了。
“茉茉……”
言语可杀人。
轻飘飘的三个字杀伤力可媲美木仓炮。
言语又可愈人。
从茉茉口里逸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裹了一层熨烫的糖霜, 在他心口滚了又滚,舍不得搁下。
他从没想过,情绪竟被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左右, 至生至死。
此刻的卫明诚下颌线绷得死紧,瞳孔陡然紧缩, 腰背一下子挺得笔笔直, 谢茉纯粹又热烈的表白落在他肩膀上, 重逾山岳,又沉又稳不动不摇,好似已至承受极限,他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 真如雕塑般,僵硬在当场。
仿佛害怕这是一场梦,稍一惊扰便碎了。
良久良久, 卫明诚稍定神, 深深长长吸了一口, 清凉的晚风灌入胸腔。
卫明诚压抑的燥热遽然爆破, 眼尾被烧出一片透血的红。他单手扣住谢茉后脑,垂首含住她的双唇, 紧紧的, 舍不得留一丝缝隙。
一面儿凶悍得像要撕裂她, 一面儿又温柔得仿佛把她捧在心尖尖……
矛盾又和谐, 像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谢茉仰脸迎接, 迎接卫明诚激狂霸道的亲吻,迎接卫明诚浓稠漫溢的感情。一颗心好似被温热的泉水包裹, 暖暖的,酥酥的, 微痛却满涨。
谢茉心波轻荡,眼睑倏尔微颤,天鹅颈般的脖颈拉长,双手不知不觉间已主动搂抱住卫明诚的肩膀,如攀附在大树上的紫藤,将自己紧密地贴站在他胸膛上。
夜风掠过门口,经绕紧密相贴的两人,久久留恋不去。谢茉鬓边的一缕散发被轻轻撩起,一下又一下地拂过卫明诚的下颌。
暧昧,热气,在这不断撩拨中无声漫延。
血液持续升温。
谢茉:“嗯……”
一丝不受控制的呓语从两人唇缝间隙飘出。
黏连的四瓣唇稍稍分离。
对氧气的渴求促使她快速喘息。
谢茉软软地趴伏在卫明诚肩头,胸口起伏不定,露出的半边侧颊晕着剔透的红,额头沁出的细汗正一点点吞噬细碎鬓发。
她细长后颈透出微微的骨凸,在迷蒙光线下挂着晶莹色泽,绒绒碎发沾染水汽,卫明诚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骨,她的皮,还用那把嗓子似有若无地剐蹭她耳膜——“茉茉。”
这一声饱含情感的喟叹,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是说尽了心事。
谢茉没抬头,一个亲吻仿佛抽干了大半身力气,她像只晒足日光浴的猫儿,自里到外散发着懒洋洋的慵懒,用脸颊蹭了蹭卫明诚肩窝以作回答。
卫明诚眼中暗光涌动。
“再说一遍。”原本便低沉醇厚很有男人味的嗓音,不知是不是他刻意压低的缘故,竟带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魅力。
“茉茉……”
声线比平日沙哑低沉,像浸泡在暖阳里的砂砾,吹在脸上耳里,痒痒麻麻地直挠进人心里去,男人浓烈的气息袭面而来,迷迭香一般,熏人心神,勾动人心底某些渴望。
谢茉枕着卫明诚肩膀,探出指点轻轻抵在卫明诚的喉结上,声音故作温柔,实则戏谑地问:“说什么?”
“刚才的话。”卫明诚抓住她的手,凑到灼烫的唇边顺势亲了一口。
谢茉伸指抵住他唇瓣,倩笑问:“刚才说过好多句,你指哪一句?”
说完,她刚要抬头,忽然见卫明诚低下头来,呼吸凝了一秒,便听见卫明诚在她耳边说:“你知道的。”
卫明诚嘴唇紧挨她耳廓,热息喷薄在她耳垂上,谢茉猛不丁想起之前数次亲密,他格外钟爱啃咬吮吸她的耳垂,像是甜吸糖果似的,把那一点小小软软地肉含在嘴里翻来覆去的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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