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蒋唱晚还浑然不觉,继续陈述观点,“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多个人哄,肯定心情会更好的……”
她还在这儿试图给他讲道理,越说就越感觉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小沈老师,你要接受一个人的人生里面就是会有很多人出现的……”
“蒋唱晚。”
他忽然自她头顶冷不丁地叫她一声。
蒋唱晚抬头,“嗯?”
沈衍舟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有完没完了?”
与此同时,攥着她手腕的手稍一翻转,顺着她手心的方向移动。
窗外在下雨,淅淅沥沥的秋日小雨,绵长雨丝从窗台飘进,沾湿少女的裙摆,还有一蹦一跳,宛如驯养了一只小鹿的心脏。
微凉的长指划过少女柔软的手心,抵在指根处,停留片刻。
然后用力往里一扣——
严丝合缝,紧密相贴。
温热的体温在雨天微凉的风里,分外清晰。
砰砰,砰砰。
呼吸可闻,心跳震耳欲聋。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沈衍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校服外套脱下来了,搭在她身后,为她挡雨。
旁边的人还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蒋唱晚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她只记得秋天的一个落雨午后,她和沈衍舟站在走廊上,借着校服外套的遮掩,偷偷牵手。
最最简单的十指相扣,连多余的触碰都没有。
却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心动的时刻。
48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就是,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过,你就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了。
某两个人之间也是这样。
没发生那件事之前,两个人就像偶尔靠近, 却没有彻底相交的波浪线, 互相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像蒙着一层朦胧不清的纱布,却始终没有人戳破。
但自从那次彼此都知道, 双方就是故意,绝无巧合可言的“牵手”之后, 一切好像都发生了变化。
对此感受最深的人是程姗姗。
至于为什么是程姗姗而不是季程呢,当然也很好理解。
“你就睡吧。矮士水趴在你背后看你, 你都还能睡得香。”程姗姗无语地吐槽道。
“那咋了?”季程说, 有种清澈的理直气壮,“我还以为是鬼压床呢。你没被鬼压床过吗?”
程姗姗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视线往前面一瞟, 瞥见前面两个人, 凝神看了会儿,拽了下季程的袖子,“诶, 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个最近有点怪啊。”
“啥?”季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哪儿怪了?不一直都这样吗?”
倒数第二排,沈衍舟正在写作业, 蒋唱晚正在试图打开罐装的可口可乐。
可能太紧了, 蒋唱晚使出浑身蛮力, 面部表情都扭曲了,手指都磨红了, 还是没能打开。
像是犹豫了几秒之后,她伸出手向旁边伸去,似乎是想碰一下旁边的人,但手在半空中又停住。
顿了片刻之后,她转而去笔袋里拿了支笔,用尾端那一头戳了戳旁边的人。
沈衍舟明明方才都没有在写字,偏偏在蒋唱晚看向他,准备伸手的时候,倏然在纸上写起字来,好像很忙的样子。
直到蒋唱晚戳了他之后,还写了好几秒,才停下来,转头看她。
“怎么?”他问。
季程此刻在心里吐槽道,蒋唱晚刚才那样子就差让全班人都知道她打不开了,这人就坐她旁边,还在明知故问什么?
装货!
蒋唱晚倒是不知道季程在想什么,只是把易拉罐递过去,没看他,“……帮我开一下这个。”
“哦。”沈衍舟说。
他开得很轻易,长指伸出,卡在易拉罐口上,稍一用力,就开了条口,甚至蒋唱晚的手都还没完全从顶部移开,他就完成了他的使命。
“……”
蒋唱晚竟然也没有就此事进行吐槽,沉默着望向一边,一边用食指勾住被他拉起来了的拉环,一边把手往回收。
沈衍舟也沉默地看着她。
但是,好巧不巧,戏剧性的一幕,就在此刻发生了。
不知道是蒋唱晚此前的奋斗其实是有用的,还是沈衍舟的劲儿实在太大了,易拉罐拉环卡在蒋唱晚指根上,轻轻一动——
就被她带下来了!
拉环和易拉罐本身脱离了!
任何一个开过易拉罐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绝望的事情。
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沈衍舟此刻正对着她,伸出的手还没有收回去。
蒋唱晚因为收手,身体朝向也是对着他的。
两个人面对面,此时少女的手指翘起,指根上套着一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