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是要分人说的。
他们觑了觑薛清茵的方向,对她在宣王心中的地位,顿时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等到被亲卫领去西风院,他们对接下来要做的“小事”,也没有了失望之情。
他们可以从这里望见宣王妃的院落。
据说夜间宣王也是歇在一处。
他们住在西风院,便如当年守在章太子身旁一样……
“真好。”他们喟叹道。
终于是睡了个好觉。
乔心玉离京一事,不适宜被人戳穿,于是她抓紧时间与父母叙了旧,这便准备要走了。
临别时她来见了薛清茵。
想着薛清茵两日都不曾再提起护送一事,她便先自己招揽了些家丁……
谁知道甫一进了门,便见里头站了个满满当当。
“这是……”
“这便是要护卫你去京城的人。”薛清茵道。
“他们……他们护卫我?”乔心玉难掩震撼之色。
乔心玉的耳朵当然没有聋。那日在山脚下,她清晰地听见了,薛清茵在看见他们手腕处的文身后,脱口而出一句:“青珪军?”
换做别的闺阁女子,未必知道这是什么。
但乔心玉的父亲可是节度使!
本就身在行伍,自然耳濡目染之下,也曾听闻过青珪军的大名。
只是她一直不敢问,怕掺和进了不该掺和的事……
可如今……那传闻之中的青珪军,那神出鬼没的青珪军,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青珪军,今日却被薛清茵这样轻描淡写地派给了她,做她的“护卫”!
这叫乔心玉如何能不震惊?
难怪薛清茵那样笃定……
“这,……恐怕受不起。”乔心玉吐出震撼的余音。
“如何受不起?受得起。”青珪军沉声道。
他们如今想通了,便铁了心想要将这桩宣王妃交托的事办好。
乔心玉不得不看向薛清茵。
薛清茵对她道:“活着回到京城。”
乔心玉心头一震,指尖都隐隐发麻。
若再推拒,倒是显得扭捏了。
何况……她是该好好活着!为了自己,亦为了父母!
乔心玉躬身拜道:“却之不恭。”
青珪军见她应下,也个个松了口气。纵有万般不舍,但还是护卫着乔心玉往外行去。
乔心玉顿了顿,突地又走回到薛清茵的身旁。
她双眼发亮,里头好似燃着熊熊的火。
“若有一日……宣王登得大位,能让我与父母团聚在一处吗?”
薛清茵愣了下。
啊?
乔心玉沉声道:“待我回到京中,我便是宣王府的眼睛。我等你们回来……我等你,与他一同登上大位。”
她说罢,扭头快步走远。
她没有再说一个谢字。
但却字字句句都是谢意。
薛清茵站在门内,看着她越走越远,也看着她的父亲乔腾立在院子口,默默流泪。
与此同时。
柳夫人帮着柳月蓉亲自挑选了一些人。
“他们不畏死,若被抓住便会咬破口中毒囊。”柳夫人道。
柳月蓉有了些精神,她咬牙切齿:“好……乔心玉必死无疑。”
剑下无一活口
一架青色篷顶的马车,缓缓行驶在狭长的小径之上。
一行人骑着马,紧随在马车之后,便也堪堪凑成了一支队伍。
只是若定睛仔细瞧,便会发觉这行人鬓间覆了一层浅浅的白霜,再看他们身形削瘦,哪及彪形大汉来得震慑力强呢?
道路两边,长着茂密的杂草,足有成年男子的腿那样高。
有人顶着烈日,悄然潜伏其间。
他们目送着队伍前行,而没有急于动手。
半晌,方才响起声音。
“这便是她招揽的家丁?”
“益州无人至此,竟连这样的人也能拿来充数了?”
“这是好事。”他们之中头领模样的男子出声道,“我们无人想将命丢在这样的地方。”
“大哥说的是。”
谁不想轻轻松松地拿银子呢?
“会不会……”有人皱起眉,“其中有诈?”
大哥听见这话,一下也陷入了沉思。
他道:“再探,心急吃得不热豆腐。”
“只怕京中贵人要心急了……”
“不怕,这一路还长着呢。”
他们结束了简短的对话,暗中跟着队伍又进到了下一座城。
等到了新的城镇,他们的目标——那个梳起妇人髻的年轻女子,大大方方地走到铺子里,先买了两副安胎药。
“她在做什么?竟是全然不知掩盖自己……”
他们暗暗皱眉。
这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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